湖北省監(jiān)利縣發(fā)生了一件事,成為阮紅及其家人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
這天,阮紅正在縣醫(yī)院產科病房休息,一名身穿綠色短袖的男子怒氣沖沖地走進了病房。然而僅僅一分鐘后,病房內便響起一聲慘叫,緊接著病房內的另外一名孕婦以及兩名陪護家屬慌慌張張地從病房中跑了出來。
很快,那名身穿綠色短袖的男子手持血淋淋的匕首,嘴里叼著煙,氣焰囂張地離開了病房。男子離開后,察覺到動靜的群眾和醫(yī)護人員進入了病房,而病房的情形令所有人大吃一驚。
阮紅已經倒在了地上,身下涓涓流淌的鮮血匯聚成了條條小河,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護士顧不得害怕,踉踉蹌蹌地跑去尋找醫(yī)生,但在醫(yī)生趕到前,阮紅已經重傷身亡。案件發(fā)生后,監(jiān)利警方第一時間趕到醫(yī)院展開了調查,然而,結果卻令他們大吃一驚,殘忍殺害阮紅的兇手居然正是她的丈夫婁虎昌。
這太蹊蹺了,兩人居然是夫妻。那婁虎昌為何要殘忍殺害已經懷孕的妻子呢?中間究竟有著怎么樣的隱情呢?
婁虎昌和阮紅相識于廣州工廠,兩人屬于半路夫妻,之前各自有一段失敗的婚姻。起初,對于兩人的結合婁家人都表示了強烈的反對。婁家父母思想守舊,不希望兒子二婚的女人。
婁家并不是富豪之家,我并不知道,婁家父母哪來的自信,覺得二婚的兒子可以娶到未婚姑娘。
父母的反對并沒有影響到婁虎昌,2011年12月5日,他偷偷地和阮紅到民政局進行了結婚登記。當兩個紅本本擺在婁家父母的面前,他們盡管心有不甘,但無力改變,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當所有人都以為兩人沖破藩籬,喜結連理之后,將會迎來幸福生活時,命運卻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兩人的婚后生活并不樂觀,結婚沒多久,便開始了無休止的爭吵。其中一次脾氣上頭的婁虎昌還打了阮紅,并且打得非常狠。當無能的人遇到無法解決的事情后,便只能訴諸于暴力。
被打之后,阮紅及其家人報了警,當年的接警記錄顯示,婁虎昌懷疑妻子阮紅有外遇,將其反鎖在房間內使用皮帶皮鞋毆打,經法醫(yī)鑒定,構成輕傷。而具體是否有外遇,婁虎昌并沒有拿出任何實質性的證據,全憑猜測。
阮紅被打后,一時間心灰意冷,不想再跟著婁虎昌,于是便到醫(yī)院做了引產。就在引產手術后不久,在廣州躲了一個多月的婁虎昌回到了監(jiān)利縣,到阮紅娘家求妻子回家,甚至使出了一招自殘的伎倆,企圖逼阮紅就范,對此阮紅態(tài)度堅決的拒絕了。無奈之下婁虎昌又請出了村支書和婁家的族長求情,最后軟磨硬泡之下,阮紅回到了婁家。
回到婁家之后,兩人過了一個月的平穩(wěn)生活,就在阮紅以為丈夫改過自新時,卻再次遭到了婁虎昌的殘酷毆打,最后婁虎昌的弟弟擔心阮紅被打死,跪下求情,婁虎昌才暫時放過了阮紅??蓻]想到,到了半夜婁虎昌居然把熟睡的阮紅從被窩中拉起來繼續(xù)毆打,并且還用螺絲刀刺傷了阮紅的大腿,幸好村支書及時報警,阮紅才死里逃生。
后來,經法醫(yī)鑒定此次家暴構成輕微傷偏重,監(jiān)利縣公安局以故意傷害對此事立案偵查,阮紅的父母面對辦案民警,表示除了這兩次比較嚴重的家暴之外,期間婁虎昌還因為各種原因打過阮紅,如今他們已經別無所求,只想讓婁虎昌放手,與阮紅離婚。
而恰恰就在此時,阮紅被檢查出了宮外孕,這天,她在兩個阿姨的陪同下來到了監(jiān)利中醫(yī)院做手術。手術的第二天,婁虎昌來到醫(yī)院看望阮紅,還特意找到醫(yī)生了解了阮紅的病情,得知手術很成功后,還憨厚地連連表示感謝,并提出以后請醫(yī)生吃飯,與他家暴時的禽獸行徑判若兩人。實際上,當時醫(yī)生對婁虎昌的第一印象還不多??烧l能想到變得到僅僅兩天后,他就殘忍地殺害了阮紅。
這天下午兩點多,婁虎昌穿著一件綠色體恤來到了醫(yī)院婦產科區(qū)。進入病房后,婁虎昌徑直走到阮紅的床頭,沒有吭聲,只是深深地看了妻子兩眼,掏出火機點燃一根香煙后,邊抽邊跟阮紅說話。
“你好些沒有。”
阮紅沒有抬頭,隨后回答了一句,“就這個樣子了?!?/p>
婁虎昌深深地皺起眉頭,怒氣勃發(fā)地說,“你想怎么搞,你是不是不想跟我過了?!?/p>
阮紅沉默了一下,反問道:“你想怎么搞?!?/p>
緊接著,婁虎昌咬著牙說,“你不想和我過了,我就弄死你?!?/p>
話音剛落,便從自己的腰間拔出一把匕首,狠狠地朝著阮紅。一切發(fā)生得特別突然,毫無預兆,而阮紅也從未想過婁虎昌會對自己下殺手,根本就沒有防備,等她反應過來,匕首已經深深的刺入了她的身體。
她瞪大眼珠,茫然無助地看著婁虎昌充血的雙眼,完全不敢相信曾經深愛的丈夫居然真的要殺了自己。而婁虎昌此時已經失去了理智,像一只瘋狂的野獸,刺進去、拔出來、刺進去、拔出來...連續(xù)重復了三次。最后像隨手甩掉破抹布一般,將阮紅扔到一邊,叼著煙離開了醫(yī)院。整個殺人過程總共只有短短的一分鐘。
其冰冷的態(tài)度,嗜血的手段,令人膽寒。
待到醫(yī)生和護士趕到,阮紅已經倒在病床前的血泊中。據目睹案發(fā)現場的一名護士回憶,當時的場景特別嚇人。阮紅的腹部中刀,刀口很深,連腸子都露出了體外。另外兩刀一刀捅在心臟,一刀捅在上身,刀刀致命,阮紅當場身亡。
案發(fā)后,監(jiān)利警方第一時間調取了案發(fā)現場以及周邊的監(jiān)控錄像,發(fā)現婁虎昌作案之后,上了一輛出租車逃離了現場。通過出租車司機民警得知婁虎昌在白螺鎮(zhèn)油庫下了車,付錢時沒有錢,用煙抵了車費,再往后出租車司機便不知道了。白螺鎮(zhèn)是監(jiān)利最南邊的一座鎮(zhèn)子,相對其他地區(qū)來說有些偏僻,不過有山有水,利于隱藏,另外由于住戶分散,警方在白螺鎮(zhèn)維穩(wěn)投入較少,并沒有裝多少攝像頭。
無法依靠監(jiān)控,警方只能派出大量警力進行拉網式排查,同時發(fā)動群眾干部,聯防聯排搜索婁虎昌的下落,然而,連續(xù)搜索了兩天兩夜,警方沒有絲毫有價值的線索,婁虎昌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般。而分析完婁虎昌的社會關系之后,民警更感到絕望,原來婁虎昌在全國很多地方都打過工,交友廣泛,因此想要短時間內準確鎖定他的落腳點,是不可能的事情。
無奈之下,民警只能從現有物證中下功夫,幸運的是,民警真的從阮紅的手機中發(fā)現了一些端倪。她生前曾跟一名叫陳雅芳的女子多次交流。從聊天記錄中,民警敏銳地感覺到陳雅芳和婁虎昌的關系不一般。經過調查,民警了解到陳雅芳在監(jiān)利當地的洗腳城工作,而婁虎昌經常去洗腳城玩,民警判斷兩人在那里一來二去發(fā)展成了情人關系。案發(fā)時陳雅芳在廣州打工,婁虎昌會不會去投奔情人呢?
警方判斷,可能性極大。婁虎昌神秘消失的白螺鎮(zhèn)與岳陽市隔江相望,而岳陽正好是監(jiān)利去往廣州的必經之路。有了這個推斷后,專案組派出多路民警前往廣州展開追捕,在廣州警方的配合下,很快便找到了陳雅芳工作的制衣廠,然而,廠里給出的回饋卻令警方大失所望,案發(fā)當晚陳雅芳便離開了工廠,很明顯是收到了婁虎昌的消息。
那兩人會去哪呢?民警認為陳雅芳的老家青海樂都縣也許會是他們的一個選擇,只是經過一番調查走訪后,一無所獲。
此后一年,婁虎昌兩人就好像神秘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出現在警方的視線中。直到2013年,死死盯住案情的民警發(fā)現婁虎昌的姐姐社會交往方向居然蹊蹺地指向了荒涼的格爾木,陳雅芳就曾在格爾木工作過,而且格爾木地廣人稀,非常適合躲藏。然而,就在民警滿懷激動地趕往格爾木后,卻依舊是一無所獲。
就這樣,時間又過去了一年,監(jiān)利警方得到了吉林警方的通報,稱在某個盜竊案的監(jiān)控錄像中發(fā)現的嫌疑人與婁虎昌體貌特征相似??赐昙址矫?zhèn)鱽淼囊曨l后,大家都覺得確實十分相似,慎重起見,民警還找到了幾名與婁虎昌熟悉的村民,結果他們都覺得并視頻中的人并不是婁虎昌。
一次次失望,又一次次燃起希望,監(jiān)利警方始終沒有放棄對婁虎昌和陳雅芳二人的追捕。時間一轉眼來到2020年,在這一年年底,監(jiān)利警方再次收到了佛山警方的通報,稱在一次日常巡查中,意外發(fā)現了一名可疑男子,該男子出示的身份證與公安戶籍系統留存 的原始照片不符。在進一步的調查后,佛山警方發(fā)現,該男子的各項特征都與婁虎昌十分相似。
看到佛山警方發(fā)來的圖像資料,監(jiān)利警方一眼便看出了這正是婁虎昌,參與追逃的公安干警個個興奮不已,立即趕往了佛山,等他們趕到時,佛山警方已經控制住了嫌疑人婁虎昌和陳雅芳。
此時的婁虎昌老態(tài)龍鐘,面容看起來與實際年齡極其不符,而且身患腿疾多年,已經無法獨立行走,很明顯,8年的逃亡生涯并不如意。
2020年12月31日,嫌疑人婁虎昌和陳雅芳被民警帶回了監(jiān)利,經過審訊,警方逐漸明白了婁虎昌殺害阮紅的原因。當時他知道警察對他的家暴行為已經立案查詢,他希望阮紅能去向警方求情,撤銷立案,在遭到拒絕后,婁虎昌惱羞成怒選擇報復殺人。
事發(fā)后,他逃到江邊,制作了簡易工具游泳到了岳陽,隨即又跑到了廣州找到了陳雅芳,此后,兩人輾轉河南、湖北、浙江、江西等地,沒有過過一天安生日子,惶惶不可終日。而婁虎昌在長期的高壓狀態(tài)下、患上了包括心臟病、高血壓在內的多種疾病,腿上的殘疾則是源于一次中風。
飽受了八年的折磨,還是沒能逃過法網恢恢,等待他們的將是法律的嚴懲。
關鍵詞: 第一時間 一無所獲 案發(fā)現場 出租車司機 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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